设为首页 加入收藏
最新公告: ·“2024 丝路之春” 当代名师大讲堂隆重起航 ·“2023 丝路之秋” 当代名师大讲堂即将隆重起航
感悟名师
“西安当代名师教育研究院”是经西安市民政局批准,由西安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主管的非营利性社会组织。本研究院遵循党和国家的方针、政策,落实国家中长期教育发展规划纲要,实施名师推广战略,开展课堂改革创新,促进教师专业成长,实现教育资源共享...
首页 > 感悟名师 > 正文

教有学理的语文
2015-05-20 11:41:54   来源:中国教育报 记者:杨桂青   评论:0 点击:

教过多年语文之后,北京一零一中学副校长、特级教师程翔慢慢领悟出:“语文老师必须站在文化的制高点来教课文。”这是一位语文教师三十多年从教经历中“修炼”出的文化自觉。秉持着这种自觉,他努力探索学理观照下的语文教学之路,追求有灵魂的教育,教有学理的语文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教有学理的语文

程翔 北京一零一中学副校长、特级教师。教育部“国培计划”专家库首批专家,教育部教师教育课程资源专家委员会委员,人民教育出版社教材编写委员,北京大学语文教育研究所兼职研究员,同时担任全国中语会学术委员会副主任。

  来源:中国教育报   作者:本报记者 杨桂青

       教过多年语文之后,北京一零一中学副校长、特级教师程翔慢慢领悟出:“语文老师必须站在文化的制高点来教课文。”这是一位语文教师三十多年从教经历中“修炼”出的文化自觉。秉持着这种自觉,他努力探索学理观照下的语文教学之路,追求有灵魂的教育,教有学理的语文。

    秉持语文学科的文化自觉

    “语文”是从哪里来的?这样一个简单的发问,促使程翔“逆流而上”,找到“语文”的源头。

    经过研究各种史料,程翔发现,“语文”一词出现于鸦片战争之后。清王朝在惨败中吸取教训,开展“洋务运动”,开办同文馆,培养外语人才,于是有了“洋语”、“洋文”,简称“洋语文”。

    因为这段屈辱经历,程翔深刻感受到,“语文”一词先天带有救亡图存、开启民智的意味。1903年国粹派代表邓实写道:“故一国有一国之语言文字,其语文亡者,则其国亡;其语文存者,则其国存。”
   
在现代语文学科的形成过程中,叶圣陶起了重要作用。程翔说,“20世纪30年代后期,叶圣陶、夏丏尊二人提出将‘国语’和‘国文’合二为一,改称‘语文’,并尝试编写新的语文教材,后因日本侵华战争爆发被迫搁浅。”建立语文学科,是叶圣陶的一贯追求。新中国成立后,叶圣陶又一次提议改革“语文”科,被当时华北人民政府教育机关采纳,随后推向全国。

    一部曲曲折折的语文教育史,让程翔体会到,“作为学科的‘语文’不仅仅是一种交际工具,统一的语言文字,历来就是民族团结的纽带。”因此,上都德的《最后一课》时,程翔反复提醒学生理解韩麦尔的话:“亡了国当了奴隶的人民,只要牢牢记住他们的语言,就好像拿着一把打开监狱大门的钥匙。”程翔说:“母语是一个民族的精神家园,是一个民族的整体记忆,丢掉了母语就找不到回家的路。”

    思考语文教育的学理依据

    在程翔看来,语文教学育人的功能主要体现在:语文能够培养学生热爱母语的感情,传承以母语为载体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;语文能够培养学生良好的语文素养;语文能够促进学生审美能力的发展,对学生的心灵、精神、人格成长产生积极影响。

    既然中国语文学科在诞生之初就承担着民族振兴的使命,语文具有特殊的育人功能,那么,怎样让语文学科更好地实现它的使命,体现它的功能呢?

    程翔认为,学理有两层含义:一是已有的原理和法则,二是新生的原理和法则。语文教学必须遵循的教育原理和法则有:培养学生健康独立的人格,使学生得到全面和谐的发展;尊重学生的生命、人格和个性;处理好教育的世界性与民族性的关系,把“培养什么样的中国人”作为教育的灵魂;教育类似农业,警惕“过度教育”,防止“教育异化”;教师的天职是促进学生的发展。

    他指出,语文教学又属于教学与课程的范畴,必须体现教学论与课程论的原理和法则:激发学生兴趣;注重学生的参与、体验、内化与生成;善于引导、启发学生,教授方法和规律,促进学生思维品质的提升;充分体现课程的功能,教师是“用教材教”,不仅仅是“教教材”;教学的有效性主要表现在教师引导下的学生自主体验与内化生成。

    探寻语文教育的学理依据

    但是,语文教育仅仅遵守教育的学理,就足够了吗?非也。程翔认为,语文教育姓“语”,语文的“核”是语言文字,语文教学要促进学生语言文字符号意识的觉醒。语文教师要好好研究各种关于语言的理论。

    北京大学教授温儒敏赞赏程翔的这一观点,他说:“课程改革强调人文性,强调情感态度价值观的渗透,是必要的,也是改革的一个亮点,但不能偏执,不能离开语文教学的规律,否则会淘空了语文,适得其反。程翔提出以读、写为核心,以语言为‘抓手’,促进学生语文素养全面、和谐地发展,是有意义的。”

    程翔说:“我曾经有过缺乏学理的语文教学经历,仅凭热情,根据好恶、感觉和经验教学,教学缺少理论修养,有时面对学生质疑,心里发虚。”

    为了寻求语文的学理,程翔研读过符号学、解释学、叙事学、心理学等各类学术书籍。这为他的课文讲解、阅读课、写作课奠定了丰厚的基础。“语文教学究竟有多少相关的学理,我说不清楚,但我知道,学理往往随着文本体裁的具体情况而出现。涉及语文教学学理的书究竟有多少本?大概有一百本吧。但是想要知道是哪一百本,可能需要用一生去追寻。”程翔说。

    语文有学科自身的学理,不同的篇目也各自有学理。程翔追求学理的种子,是在二十多年前就种下的。程翔从教第六年,正好赶上山东省第二次青年教师教学比赛。当时,按照课程进度,程翔在教《荷塘月色》。为了解读文本,他找来所有能找到的关于《荷塘月色》和朱自清的资料。程翔在那次比赛中得了综合一等奖和讲课单项第一名。他的课堂教学是建立在丰厚的文献资料基础之上的。

    文献资料仅仅是第一步,文献背后、教材背后、课文背后、作者背后,是深厚的文化积淀和文化传统。一位语文教师,只有慢慢开启了这道沉重的闸门,门后的各位名家、各种思想才会深情款款地走出来,“帮助”语文教师上好每一节课。

    说到这里,不能不提到程翔的第七本著作《说苑译注》。写这本书的缘起是讲《愚公谷》一文时,他发现教学参考书中有关《说苑·政理》的译文值得商榷,于是就找来相关材料核实。谁知,一发不可收拾,由《愚公谷》到《政理》,进而到整册《说苑》,程翔用了5年业余时间,穷道究理,完成了这部百万字大书。看完这本书后,刘国正先生说:“要做一名学者型的教师。”王世堪先生说:“以后你看语文的视角就不同了。”

    有了学理做基础,语文课自然澄明起来,语文教师的专业价值便得到了充分体现。程翔认为,教师的专业价值体现在“课堂作品”上。程翔的课纵横捭阖,古今中外随意拈来。

    做有灵魂的教育

    其实,学理并非程翔对语文教育的所有追求。程翔用他身上浓重的人文气息、人文情怀,拥抱着学理,在课堂上飞翔。程翔的理想是,“做有灵魂的教育”。

    在备课《琵琶行》时,程翔流下了眼泪。送报纸的师傅看见后感叹道:“我平生第一次看见备课还能备哭呢!”讲完《离骚》,他问学生:“你们想不想做屈原这样的人?”有的学生摇头。他说:“你不做是可以的。但是,你要知道,正是因为有了屈原这样的人,中国历史的天空才那样的灿烂光明!”在学习巴金的《小狗包弟》时,有的同学流了泪。他问学生:“巴金最可贵的是什么?”学生说:“是良知。”他说:“太对了!一个民族要有良知。巴金用他的笔进行了深刻反思。我们这个民族太需要反思了。”

    讲台是程翔的战场。他说:“每当我走上讲台,我仿佛听到机器的轰鸣声,好像看到医生拿起了手术刀,战士背起了钢枪;吊车在旋转,钢花在飞溅,火车在奔跑……讲台,多么神圣的地方!是源泉,是力量,是战场。”

    程翔借用两副对联自勉:“粉笔一支,传道授业解惑;诗书半榻,修身养性育人。”“青灯黄卷夜继日,苦口婆心暑易寒。”

程翔《雷雨》公开课教学点评

    陕西师范大学副教授王元华:

    程翔老师在话剧教学“再对话”方面匠心独运。语用学意义上的语用,与我们平常所理解的“语言使用”不同,语用学的语用不但指简单的遣词造句、写文章、说话等,而且强调和突出语言使用者对语境的全程参与和全面重构。所谓语言使用,是语言使用者主体性和主体间性发挥到极致的自然结果。程翔老师深知个中三昧,引导学生沉浸在话剧文本对话语境中,能够相对集中地挖掘同一类话题深意,又能由此辐射开去,得心应手地和学生畅谈附属话题甚至游离话题。整个再对话重心突出,又摇曳多姿。

    包头师范学院中文系教授韩雪屏:

    这一课例还告诉我们,执教者把经典剧作《雷雨》这一选场,不仅作为语用学基本理论的例证,而且把它当成了学生练习划分对话段、认识对话组的平台,当作学生演练、解读剧本技能的实验场地,就如同驭者练骑术的跑马场,如同枪手演练射击的打靶场一样。这种胆识与气度,实际上体现了叶圣陶先生早年提出过的观点:选文不过是从同类文章中选出来的样品,是学生学习和练习基本功的凭借,因为“知识不能凭空得到,习惯不能凭空养成,必须有所凭借,那凭借就是国文课本”。如果我们再进一步追问,执教者为什么能提出这种教学设想?那就要归功于教师本身的专业学养了。

    西南大学语文教育研究室主任魏小娜:

    程老师以开放的学术气度面对经典作品,摆脱了语文教学的“匠气”,使“文本细读”在话剧类选文的教学中焕发了新的活力。本课例抛弃前人成见,由剧本文本本身的语言品读人物的内心世界。这种尝试以前也有人做过,但是本课例的独到之处,在于借助了学术研究成果和著名演员的角色体验,开阔了教学视野,拓展了文本细读的视角和路径。程老师为我们道出了得“鱼”之“渔”:“其实,在学术界,我的理解并不新鲜,只不过我比较注意吸纳学术界的最新研究成果而已。”“《记忆深处的老人艺》这本书,对我启发很大。我觉得,演员的理解可能比学者的研究更接近生活,更鲜活,更能引起学生的共鸣。”“文献阅读很重要,它支撑着我的教学。”——这在当前语文课程和语文教材编制不尽如人意的情况下,确实是语文教师实施“自救”的一剂良方。

    包头第三十三中学语文高级教师贺全忠:

    程翔先生设计《雷雨》的教学目标是“划分对话段,认识对话组”,可以说坚持了语文阅读的规律,并且不漏痕迹,顺理成章,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。当然这需要勇气,勇气的背后是自信,自信的背后是深厚的学养。

    那么,同样划分段落层次,为什么有人成功,有人失败呢?其实,对文本语言进行拆分,就是对作家创作思想的归类,而段落层次之间的关联,就是作家的创作思维。“思想、思维、语言”是语文教学中重要的三个要素,我们对文本语言的拆分其实就是对思想的归类,在归类后的思想组合中体会作家的思维过程。因此,对语言进行划分段落层次处理本身不是目的,由语言到思想,由思想到思维的过程才最为重要。

上一篇:教育不能“转基因”
下一篇:我是教师,但我绝不相信教育

主办单位:西安当代名师教育研究院

西安市碑林区金水路6号  技术支持:陕西万博     陕ICP备14011649号